清代时期的古诗文
永和九年癸丑,正暮春天气。修禊事、因集兰亭,群贤少长咸至。
有修竹、崇山曲水,流觞列坐清湍次。又何须弦管,始堪叙幽思。
宇宙甚宽,骋怀游目,信赏心乐事。念吾辈、随分周旋,相与俯仰一世。
或晤言、室庐之内,或放浪、形骸之外。要其间、静躁殊途,悲欢同致。
当其自得,内顾欣然,不知老将至。迨他日、所之既倦,情随事改。
一转瞬间,迹皆陈矣。荣枯通塞,终归于尽,时移境变犹嗟悼,况千秋万岁都无几。
死生事大,昔人兴感之由,秖今若合符契。临文嘅往,难喻诸怀,每不能自已。
固亦知彭殇悉妄,修短难言,以后视今,由视昔尔。
委心随化,斯诚妙旨。同时所述皆足录,料尊前、怀抱初无异。
后人追溯芳踪,应览遗文,悠然感此。
蛰居沧海中,阅世日迁变。衡政与蜚灾,间出如剧战。
飓风拔海水,百年未曾见。盲飙继狞飂,一月三怒煽。
台地百万家,纷糅成草荐。丛林与枯株,飘空若散霰。
弱哉谷蓏卉,何从留葱茜!未知上天心,胡降此怒谴!
年来时事非,民生苦熬煎。粒米及勺桨,靡不入榷算。
敲扑竭脂膏,寝食俱锻鍊。群毛燎一垆,旁观目亦眩。
何况切肤灾,能不双股弁!僇人戴天韬,无地可逃窜。
督府施律条,己意即天宪。寸法千犀皮,束缚南宫万。
朝行而夕更,惟官之所便。嗟嗟海山民,作踊同屦贱!
瘦者供鞭笞,肥者供刍豢。有土此有人,为奴兼为佃。
警隶穿门房,声雷而目电。租吏没田庐,星移复物换。
国税及杂徵,所求过卵弹。最苦逢掖徒,时时溺在冠。
市佣与贩脂,时时输银绢。社会掠民财,政府为奥援。
士比鸾栖棘,民如雉带箭。所陈百未一,人且疑谤讪。
我读孑遗诗,血声和泪咽。奈何天助虐,斯民日涂炭!
戊戌洪水灾,山崩川潦漫。人向吕梁沈,城似汾阳灌。
千村万顷田,茫茫无陂堰。己亥复歉荒,穷黎绝炊爨。
岂有太仓赈,可救流氓难!无田更追呼,租税不容缓。
室燬鲂尾赪,梁亡鱼肉烂。丙午地大震,青天迷昏旦。
人物沦大荒,深谷为高岸。潭潭九重渊,沈沈太华观。
哭声撼原野,惊魂怖里闬。自从沧桑来,无时无危乱。
臲卼兵燹中,残生出刀碫。疮痍未遽平,馀殄遭乾暵。
去年台北街,滔滔横流断。今年全岛间,重叠风水涣。
有如尪病人,被曝县空半。皇皇赤县倪,哀哀黑海畔。
饥溺望来苏,何日睹清晏!我作大风歌,郁噫三再叹!
今之显应寺,仍在黄村西。此寺所原始,在明天顺时。
夺门酬功自亨軏,先是北征谏者谁。上有邝野王直职事之百司,下有陕西吕氏之一尼。
其余公侯私属五十万,同为土木之溃师。乾坤旋转辟复正,御妹有言君思之。
爰构梵宇跨林麓,嗣述尼功书之碑。雨帝归来城隍窜,手敕三通褒女冠。
天地阴霾少保魂,山川金碧皇姑殿。官家此举太无名,乃将梵嫂为邦媛。
若忆当年谏北征,何为追念王振刻木形。自是裕陵辟亲爱,不以阻谏关重轻。
云窗雾阁华山女,青鸟傥自通丁宁,不者六军所驻妇孺惊。
尼也走匿且弗暇,敢为叩马之鲰生。洎乎承宠七十载,檀施千万颁掖庭。
可怜一炬昆冈火,香界茫茫无限情。